第四天的晨雾像团化不开的墨，裹着建筑外墙的苔藓，连道奇的蓝眼睛都蒙上了层灰。铁中尉站在大厅中央，战术手表的冷光在脸上划出棱角: 每三十分钟汇报坐标，陈上士带四人搜 R7 区，其余跟我。 他刻意避开 仲列兵 三个字，指腹反复摩挲着弹夹袋里的珍珠，那是从吴上士尸体上捡的，此刻正硌得掌心发疼。
士兵们犹豫着站队，多数人往陈上士身边挪了两步。我混在队伍末尾，道奇缩在战术背包里，耳朵贴着我的后腰，能感觉到它在发抖 —— 铁中尉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度，带着种破音的尖锐，像根绷到极致的弦。陈上士拍了拍我的肩膀，用半生不熟的英语说: 跟着我，安全。 他不知道我是中国人，更不知道我口袋里装着半卷法军胶卷。
R7 区的入口藏在片扭曲的竹林后，竹节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韩文，最新的字迹还渗着树脂: 别进去，他们在等。道奇突然从背包里挣出来，对着竹林深处连续跺脚，前爪扒着块凸起的树根 —— 那里埋着半截狗牌，编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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