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，阳光刺眼，仿佛昨夜的暴雨只是一场幻觉。
陆凡依旧在早上七点准时醒来，宿命般地穿上那身蓝色的外卖服，跨上了他那辆破旧的电动车。
昨晚的经历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，醒来后，现实依旧是催单的电话、拥堵的交通和客户不耐烦的抱怨。
他需要钱，需要支付下个月的房租，需要偿还家里仿佛永远也填不满的债务窟窿。
梦想和机遇不能当饭吃，但送外卖可以。
上午的单量不算多，他抽空去了一趟城西的老旧小区，给一个独居的王阿姨送药。
王阿姨腿脚不便，儿子在外地，陆凡经常顺手帮她带点东西，有时甚至帮她换个灯泡。
这是他灰暗生活里，为数不多能感觉到自己“被需要”的时刻。
从王阿姨家出来，手机响起，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。
“喂，是陆凡先生吗？”
一个温和的男声。
“我是，您哪位？”
“您好，这里是市第一医院。
您之前在我们医院做的兼职护工体检报告己经出来了，一切正常。
我们急诊科最近非常缺人，尤其是夜班，不知道您是否还有意愿过来？
时薪可以按之前谈好的再上浮百分之十。”
陆凡想起来了，几个月前他确实去应聘过医院的临时护工，想多找一条赚钱的路子，后来因为外卖单量上来了就暂时搁置了。
没想到医院还留着他的信息。
“夜班……具体是做什么？
时间呢？”
他心动了。
夜班虽然辛苦，但时薪更高，而且能和白天跑外卖错开。
“主要是协助护士转运病人、做一些基础的陪护和巡视工作。
时间是晚上十点到次日早上六点。
如果您有兴趣，今天下午可以过来详细谈谈，办一下手续。”
“好，我下午过来。”
陆凡挂了电话，心里盘算着。
如果两份工连轴转，他每个月能多赚将近西千块，离还清债务又能近一步。
生活的重压，让他没有太多时间去回味昨晚的奇遇，也没有精力去期待那个叫赵雪见的女人会再次联系他。
他像一只被上了发条的陀螺，只能不停地旋转，首到倒下。
下午，他如约来到市第一医院。
消毒水的味道充斥鼻腔，人来人往，充斥着生老病死的匆忙与沉重。
在人事科办完手续，领了一套浅蓝色的护工服，他被带到了急诊科。
护士长是个西十岁左右、面容严肃的女人，姓刘。
她快速地向陆凡交代着注意事项：“……最重要的是眼疾手快，有责任心。
这里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，家属情绪容易激动，凡事多忍让，有解决不了的问题立刻叫护士或者医生，明白吗？”
“明白了，刘护士长。”
陆凡点头。
就在这时，急诊室的门被推开，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伴随着嘈杂传来。
“让一让！
医生！
快！
医生在哪里？！”
一个焦急的女声响起。
陆凡循声望去，只见几个穿着时尚的年轻人扶着一个面色苍白、捂着腹部的年轻女孩冲了进来。
那女孩痛苦地蜷缩着，额头上全是冷汗。
而那个正在焦急呼喊医生的女人，穿着一身米色的风衣，长发微卷，侧脸线条优美而熟悉。
当她把女孩交给迎上来的护士，焦急地转过身时，陆凡愣住了。
是苏小婉。
那个他在送餐时偶遇的，像阳光一样温暖的女医生。
而此刻，苏小婉也看到了穿着护工服、站在护士长旁边的陆凡。
她眼中同样闪过一丝惊讶，但很快被眼前的紧急情况覆盖。
她只是对他微微点了点头，算是打过招呼，随即立刻投入到对那个女孩的救治中，语气专业而冷静：“什么情况？
什么时候开始痛的？
之前有类似病史吗？”
陆凡站在原地，看着苏小婉忙碌的背影，白色的医生袍在她身上显得格外圣洁。
他再看看自己身上这套临时护工的蓝色制服，一种难以言喻的距离感悄然产生。
他和赵雪见之间，隔着的是阶层的天堑。
而他和苏小婉之间，隔着的，似乎是另一种形式的、职业与身份的鸿沟。
昨夜那个看似触手可及的新世界，在此刻医院明亮的灯光下，又变得遥远而不真实起来。
他的生活，似乎有着强大的惯性，试图将他牢牢地钉回原来的轨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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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需要钱，需要支付下个月的房租，需要偿还家里仿佛永远也填不满的债务窟窿。
梦想和机遇不能当饭吃，但送外卖可以。
上午的单量不算多，他抽空去了一趟城西的老旧小区，给一个独居的王阿姨送药。
王阿姨腿脚不便，儿子在外地，陆凡经常顺手帮她带点东西，有时甚至帮她换个灯泡。
这是他灰暗生活里，为数不多能感觉到自己“被需要”的时刻。
从王阿姨家出来，手机响起，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。
“喂，是陆凡先生吗？”
一个温和的男声。
“我是，您哪位？”
“您好，这里是市第一医院。
您之前在我们医院做的兼职护工体检报告己经出来了，一切正常。
我们急诊科最近非常缺人，尤其是夜班，不知道您是否还有意愿过来？
时薪可以按之前谈好的再上浮百分之十。”
陆凡想起来了，几个月前他确实去应聘过医院的临时护工，想多找一条赚钱的路子，后来因为外卖单量上来了就暂时搁置了。
没想到医院还留着他的信息。
“夜班……具体是做什么？
时间呢？”
他心动了。
夜班虽然辛苦，但时薪更高，而且能和白天跑外卖错开。
“主要是协助护士转运病人、做一些基础的陪护和巡视工作。
时间是晚上十点到次日早上六点。
如果您有兴趣，今天下午可以过来详细谈谈，办一下手续。”
“好，我下午过来。”
陆凡挂了电话，心里盘算着。
如果两份工连轴转，他每个月能多赚将近西千块，离还清债务又能近一步。
生活的重压，让他没有太多时间去回味昨晚的奇遇，也没有精力去期待那个叫赵雪见的女人会再次联系他。
他像一只被上了发条的陀螺，只能不停地旋转，首到倒下。
下午，他如约来到市第一医院。
消毒水的味道充斥鼻腔，人来人往，充斥着生老病死的匆忙与沉重。
在人事科办完手续，领了一套浅蓝色的护工服，他被带到了急诊科。
护士长是个西十岁左右、面容严肃的女人，姓刘。
她快速地向陆凡交代着注意事项：“……最重要的是眼疾手快，有责任心。
这里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，家属情绪容易激动，凡事多忍让，有解决不了的问题立刻叫护士或者医生，明白吗？”
“明白了，刘护士长。”
陆凡点头。
就在这时，急诊室的门被推开，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伴随着嘈杂传来。
“让一让！
医生！
快！
医生在哪里？！”
一个焦急的女声响起。
陆凡循声望去，只见几个穿着时尚的年轻人扶着一个面色苍白、捂着腹部的年轻女孩冲了进来。
那女孩痛苦地蜷缩着，额头上全是冷汗。
而那个正在焦急呼喊医生的女人，穿着一身米色的风衣，长发微卷，侧脸线条优美而熟悉。
当她把女孩交给迎上来的护士，焦急地转过身时，陆凡愣住了。
是苏小婉。
那个他在送餐时偶遇的，像阳光一样温暖的女医生。
而此刻，苏小婉也看到了穿着护工服、站在护士长旁边的陆凡。
她眼中同样闪过一丝惊讶，但很快被眼前的紧急情况覆盖。
她只是对他微微点了点头，算是打过招呼，随即立刻投入到对那个女孩的救治中，语气专业而冷静：“什么情况？
什么时候开始痛的？
之前有类似病史吗？”
陆凡站在原地，看着苏小婉忙碌的背影，白色的医生袍在她身上显得格外圣洁。
他再看看自己身上这套临时护工的蓝色制服，一种难以言喻的距离感悄然产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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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他和苏小婉之间，隔着的，似乎是另一种形式的、职业与身份的鸿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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