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甲士兵押着赵灵阳穿过覆雪的宫道，靴底碾过冰碴的声响在死寂的皇城格外刺耳。她的目光掠过熟悉的朱漆宫墙，那些曾被夏日阳光晒得发烫的红，此刻蒙上了一层死气沉沉的灰，像是凝固的血。
长乐宫的宫门在眼前缓缓打开，铜环上的鸾鸟纹被北朔士兵的刀鞘磨得斑驳。赵灵阳的脚步顿在门槛处——这里曾是她未及笄时在宫中居住的地方，廊下的紫藤花架还是父皇亲手为她搭的，去年此时，紫色的花串已经可以垂到地面了。
可现在，干枯的花架下站着佩刀的北朔侍卫，玄色的铠甲在雪光里泛着冷硬的光。
进去。身后的士兵推了她一把。
赵灵阳踉跄着踏入庭院，靴底踩碎了阶前的冰壳。她抬头望向正厅的匾额，那方长乐未央的金字匾额已被凿去，取而代之的是块临时挂上去的木牌，上面用北朔文字刻着三个字，笔画狰狞如鬼爪。
锁凤轩。一个低沉的声音从暖阁里传来。
萧彻不知何时已坐在窗边的紫檀木椅上，手里把玩着一枚玉扳指。
他换下了染血的银甲，穿着件玄色常服，领口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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